【白亮】睇
又名中二少年暗恋实录
以下李白写作白，诸葛亮写作亮
（一）
雨。
白才去食堂吃了晚饭，转回教学楼的时候，就已踏得鞋底泥泞。他把鞋在台阶沿上刮擦，又在楼门前铺的红色地毯上狠狠地蹭。
他抓着玻璃门的金属把手，运动服袖子卷在肘弯。
“啪嗒” “啪嗒”，白听到了身后踩在水上的脚步声。这时，他似乎忽然间知道了自己这样的动作是种不雅的行为，却逃也不是、待住也不是，四肢莫名尴尬地僵硬了起来。
那个人要经过了。白的鞋，那双现在湿着的白色帆布鞋，全因为要等那人过去而停滞在了台阶上方。
有种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，没能被水汽溶解——他在身边了！
不知为何地，也许是好奇心使然，白悄悄去看。只见一抹青，绵雨中格外清脆。噢，那是，白认出来了，那个漂亮的、隔壁班的——诸葛同学。
亮。白心里道。
亮也许之前就发现了白，也许根本没发现，低着头、扯着书包带子就那样要直直走过去。但他没有。
亮的领子折起来了，扣子排排扣好到领口。他的脸冻得有一点红。耳朵看上去精巧极了，而鼻翼翕动着，架着一架金属镜框的眼镜。
白霎时间忘了自己正在干什么，忘了身在何方。
因为亮轻轻偏过头来，眉毛柔软地舒展开，忽地眼睑合住了睫毛，再睁开时那干净的瞳已然流转、悄然搭上白的目光。
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，窘迫踧踖，全然痴呆的样子。可他又哪来得及整理表情。
睫毛并未投下丝毫影子，亮的瞳那样澄澈，可荡漾起的水波透过眼镜的金属框，直击在白的小船上、几乎翻倒。
更要命的是，他又带起一丝笑意，唇角轻扬，波及眉目。
但这不过瞬时。
雨声。雨点声。沙啦啦。
白滞住了，从头到脚地滞住了。面上有些温暖，但是酥麻了。衣服沾湿了。
雨。
（二）
晚上有点薄雾，寒湿的水汽钻进了秋衣。
白趿拉着拖鞋，一步一步地从楼道这头，晃向楼道那头。他经过楼梯间。那些上楼的人举着书、低着头，并不看他。
白现在不想看书。他只想，没来由地，大喊、叫出声来，在看不见的草坪上躺下、打滚，对星星唱歌——唱什么呢？
是 留灵修兮憺忘归？非也。
是 我求庶士，迨其吉兮？非也。
是 金风玉露？亦非也。
白寻思着，这也许像“山有木兮木有枝” ，但应当不是那样小气的，可他也不知道要大气到哪里去。
属实难言。
（三）
“李白？”
“嗯……怎么了，诸葛同学？”
“那个……你要是有什么困难，可以告诉我。我这有一双四十码的球鞋可以先借给你穿。”
“……谢谢……”
（四）
白彻夜地难眠。
他夜半从上铺爬下来，踮着脚走到阳台，收起那双被自己细细洗了鞋底的四十码球鞋，心里是种哭笑不得的情绪。
那双球鞋是蓝色的，鞋跟上贴了条白色标签“YOU ARE MINE”。白心道赞同。
他试图把它包装好，要刚刚好不邋遢也不过分造作。他不知为何地手微颤，连带着整个世界都旋转。
旋转，难眠。
（五）
匪汝之为美，美人之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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